游园
我们相信博物馆是历史长河的见证,是人类精神的物质投影。博物馆中的庭园空间,有着具象的繁盛,更应兼具精神内涵。
此次项目所在地安吉考古博物馆,位于安吉古城遗址及龙山越国贵族墓群——八亩墩越国王陵级大墓千米之内。在本次庭园设计中,我们始终努力均衡自然与人为的关系。
项目整体环境由博物馆建筑向野生自然过渡,景观则是反向渐变,向着山丘茶田做了更当代的处理,靠近建筑的部分则使用偏自然的造园手法。
庭园设计内容依照博物馆建筑的游览路线逐步展开,以连廊为界,分割为内、外庭院两部分。设计语言由繁入简,整体规划从自然物象至抽象。
内庭
博物馆建筑的主入口位于建筑的南侧,一处灰空间对应一面静观庭。我们希望参观者在建筑的入口处能稍作停留,被只可远观的静态画面吸引,同时在脑海中拓下完整图画,为后续游览定下基调。面对入口的内庭空间背靠建筑外墙,视觉上为封闭空间,墙面完整而强烈。五六株杂树屹立其间,高洁清旷,如倪瓒笔下《渔庄秋霁图》中的意境。
通过松树构架起庭园的纵向空间并一再延展;枝条没有刻意的造型绑固,摇曳自在,求的便是那份随意旷达。柔化了的建筑形态若隐若现,整个内环庭园空间以石为骨,以松为架,石桥作连接,不同的铺装形式与面层,营造出多样的驻足感受。
石桥在画面中心形成“流”,联通东西区域,延伸视觉,对照底层横向线性体量,与建筑树木等竖向线条形成纵横之态。旱溪,景石,高松意向,高山流水,为博物馆入口营造一个安静平和,内藏深远景观的视觉氛围。
内庭院使用的松,均为安吉本地自然生长色山松,摒弃人工的故作姿态,树干挺劲,参差有致,形成高寡。使用竖直向上的本地树种是植物设计的重要考量。
过渡
延续参观路线进入回廊,便可以通过两栋建筑之间80米左右的竖轴线远眺黄锈石组成的雕塑,与连廊空间形成一处框景。此时视角被建筑空间局限,远处的雕塑既是纵向性的视觉中心,也是庭园过渡序列的终点,引导参观者持续行进,引领庭园风格向意向升华。
随着参观者由室内走向室外,石材由深色纹理的河石慢慢转为充满力量感的山石,石中松树横生,给人沿山而上的感觉。山石面层表情丰富,以带有指向性的节奏出现,暗示了前进的方向。设计语言渐渐由自然向着几何形式凝炼,形成一派自成世界的“洞天”空间。参观者存在场域之中,能深刻体会来自周遭建筑、树木、石头的包裹感、指引感、压迫感。
外庭
穿过连廊,建筑围合结束,视觉空间豁然开朗,向横向延展,恍若人至山顶的感受。平坦的草地上,人类意志对自然材料做着引导,山石向着雕塑“山”有意向地汇聚,这里始终是整个庭园的视觉焦点和精神中心。
十三块花岗岩,在一片平坦之地堆叠成单体形态,雕塑整体 6.3 米,以绝对的存在感介入空间。石材自下而上由裂面、自然面,走向点凿面,磨光面,越向上人为感越强。
如同一块单纯介质,映照人与石块体量上的对比,对照石块身处大自然中的渺小,成为人与空间关系的连结,赋予空间精神性。似塔似山的雕塑与水中中岛自成一体,远看成为自然景观的一部分,在远山竹林之中消隐,人类景观回归自然。
观看视觉转换也是空间景观的重要思考部分。在一层中,同一视觉起点的景观着重感受材质表情,景观的前后关系,人工处理与体量感。建筑二层连廊增加了俯视景观的可能性,弱化一花一草的体量,更宏观地将视角放大,使景观与雕塑的尝试成为有机的整体。
在原有河流的流域中,我们重新规划了水流的流线与驳岸形状,使雕塑更好的融入自然,成为空间中的雕塑,空间中的景观。
整个庭园希望呈现,复杂自然性与几何存粹性的沟通,完成从物象到人工,再从精神回归自然的秩序循环。
项目名称:境迁庭
项目地点:安吉考古博物馆庭园
设计团队:康恒| 胡晓楠| 苏阳| 郑海洲
内容:概念设计|深化图纸|设计监理
庭园面积:约5000平方米
业主单位:浙江绿郡龙山源旅游发展有限公司
竣工时间:2020.05
摄影:陈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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